前言:本文为东方世界观的同人创作,相关设定补足放在文章的末尾,如有看不懂的地方可检索文末,或自行查阅资料~
1
“竹林永无歇止的摇曳,是因为清风不知疲惫的吹拂。那么我们的生命永不衰竭,究竟又是靠着什么来维系存在的呢?”
在无数流逝的过去中,某个也终将堕入永恒虚无的夜晚,蓬莱山辉夜,我追随至今的那个人向着我,八意永琳,被称为月之首脑的存在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是因为蓬莱仙药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可是大小姐摇了摇头。
“是的,蓬莱仙药可以使得我们永恒存在于世间,不老不死。但是那只是“永生”的手段。”
如此说着,她抬头看向了夜空中的那一轮皎月。
“月光照耀大地,流水潺潺不止,此刻我们切身地感受着这一切,难道这一切也会像我们所经历的岁月那般粉碎湮灭吗?”
“我想,此刻的流转,也是像那竹林一般被风吹动起来的吧?”我这样回答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大小姐点了点头,“所以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促使我们感受着这份“有限”?”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此说着,我起身离开了大小姐所在的房间,去寻找这个没有期限的答案。
2
我知道辉夜大小姐说的是什么。
如果说人由三部分组成:肉体,精神和灵魂。那么肉体代表的是人可见的物质肉体,精神代表的是人自主的思考,而灵魂代表的是人先验的存在本质。
蓬莱仙药永世轮回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可以保持肉体与精神的长久不衰,那么我们的灵魂呢?亵渎神明法则的我们究竟是何以长久存在于世间?
倘若我们的灵魂也受仙药所赐经久不衰,那么这又该如何解释我内心的虚无?肉体与精神在永世的流转之中早已钝化,就像挂在夜空的明月一般,永远不会再有半分改变。
但是我内心的空洞却始终噬咬着我,让我时刻认知到自己早就不是在活着了。
我知道这是神明降下的惩罚,但是既然我能够感受到此刻虚无的痛楚,就代表着我的灵魂并没有钝化,我的灵魂并不是永恒不朽的。
而我要去寻找的答案,便是那始终维系我灵魂存在于世的力量。
宇宙作为世间一切存在的集合,乃为无限,但是果真如此吗?
倘若我们选取一颗标准大小的球体气球,经过调整以后使其悬浮在空中,然后让一只蚂蚁在此之上爬行,那么这只蚂蚁会有爬到尽头的那一天吗?
想必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临吧,因为气球表面所形成的二维空间是无限的,在球体表面爬行的蚂蚁永远都只能困在无尽轮回的二维空间之中,永无尽头。
然而,气球终归是气球,是一个三维空间中有限大小的球体。因此,无限实际上是可以建立在有限之上的,就像我与大小姐所经受的无限一样,即便自我的存在在世间本无形体,但也许构成它的基础并非没有尽头。
3
云层上方的风暴狂啸不止,强风与雷电交加不断(注4),然而这一切的险境早已无法掀起我内心的半分波澜。我的目的地很明确,既然是要探索不死的缘由,那么去亲眼见证死亡就是最好的方式。
我已经不再会去考虑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是否应该后悔,抑或者是过度叠加的悔恨令我不再能够感受到何为无法挽回的悲叹。
有人把永生比作牢笼,但是真正陷入永生的我,其实早已不会再去在意何为牢笼了,牢笼的困苦在虚无的长河中早已消失不见。
穿过风暴中心以后,骤然的安宁笼罩了一切,这样我便来到了冥界。
“啊啦,今天正好妖梦不在家呢,找我有何贵干呢?”越过了漫长的坡道,在西行妖(注6)之下,冥界的主人,西行寺幽幽子以懒散的身姿面对着我。
在我阐明来意以后,幽幽子面露难色,“这样的问题,我怎么可能知道答案……”
言毕,幽幽子刷一下打开扇子。
“不过,你来找我真是找对人了,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的东西,和我别无二致呢”
“在有限生命结束以后,迎来的死亡却是无限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二者真的无法称得上对等啊。”我如此回答到。
也不知从冥界什么地方来的清风,在这时吹过了西行妖,飘落的花瓣如同粉雪一般笼罩了我们二人。
“就像樱花的花瓣只有借助风才会散落,”她抬头望向了头顶零落的花瓣,“万事归于尘土都不是自然蹴就的,所以死也不是无所消耗的。死的存在不单单是一种结束,更是一场仪式。”
“你是想说,即便死是永恒的,在永恒的死之中依然能够找到我要的答案是吗?”
“这不就是你来找我的理由吗?”她妩媚一笑,“既然无限的死是有所消耗的,那么我作为死的化身,让我来解释你的永恒,何尝不是一个优解呢”
“是的,我的考量正如你所言。任何一个事件在彻底完成之前都无法对其进行全面的评判,换句话说只有在事件完成之时才能判断其存在的意义。而生命这一事件,同样也只有在彻底完结之时,才能探究其存在的价值。促使整段生命的存在价值得以被评判的决定性事件,就是死亡。而反过来,正是在存在价值得以诞生的瞬间,死亡降临了。而也正是存在价值的诞生,促使了死的永恒持续。因此,维系死亡得以永恒存在的源头,便是生前的价值。”
“不愧是月之首脑啊,换做是我可不会思考那么多。”听完我的解释以后,幽幽子笑着摇起了扇子,“我的任务是守护这个冥界,除此以外没有更多。因此我只能去感受切身的死亡,而无法像你这样得以详细解释,你可真是让我佩服啊”
“但是,你有一点搞错了哦!”她又接着说到。“死的确是永恒的,然而我们亡灵的存在并非如此。我们亡灵虽然经历了死,但是并没有陷入永恒的虚无,之所以能够作为灵体存在,是因为我们凭依着冥界的信仰(神明皆来自于信仰,这是东方的基础设定之一)。正因冥界的存在,人死后才得以化作亡灵。
“然而,冥界的信仰真的是永恒的吗?的确,从现在的视角看来,人们绝无忘却冥界的可能,但是这也注定了冥界的存在并不是无限的。因此,永世守护在此的我只是与冥界共存亡,而不是作为死亡之本身存在于此。”
我静静地听完了她的回答。
“你说的没错,即便是神明也并非永恒的,而打破造物主规则的我想必根本没办法迎来完结,自然也就无法考量存在时的一切价值。但是我不认为存在于此的我是飘忽不定的,既然已死的你都是有所凭依的,那么活生生存在于此的我,所感受到的一切真的都是虚妄吗?”
幽幽子举起她的花扇遮住了鼻尖以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真不像永琳你的发言呢!那么我问你,永琳,我的使命是守护冥界,你是什么?”
“陪伴在辉夜的身旁。”也许我早已意识到了什么,但是这个问题我必须如此回答。
“是这样啊,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承认而已,”突然之间,幽幽子这样说到,“如你所言,所有的意义只有在完结时才能对其评判,而你和辉夜都是永生不灭的,那么你的使命,何时才能迎来其价值呢?只有能够实现价值的才能被称为‘使命’,不能实现价值的,恐怕只能被称为‘执念’了吧?”
如同一阵惊雷,我诧异地低下了头,不再直视眼前这个散漫的亡灵。
“聪慧如你,就算你能理解一切,但是将它们全盘接受恐怕依然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吧,”这么说着,她转身走入了白玉楼(注7)。
……
永夜异变那天(注8),促使我替换真实之月的决心,究竟是来自于我想守护大小姐,我想赎清罪过的真心与意念,还是这已经成为了无需思考的,连判断都无需做出的执念了呢?也许,我所做出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再称之为“出自八意永琳这个人”了吧?
4
“看来,即便是永琳你,也有无法回答的问题啊。”在我回到永远亭时已是夜晚,向大小姐告知我的无能为力以后,大小姐用平和而又抚慰的语气如此向我说到。
“抱歉……”不论是没能给出答案,还是没能说出实情,我都对她感到万分歉意。
“不,永琳,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想去责难你。只是我没想到,明明我们的时间根本用不完,而你却这么快就放弃了对答案的追寻……”言毕,她再次抬头看向了天边的明月……
深夜,我漫步于永远亭之前,位于迷途竹林中央的这座建筑物寂静无声,更增添了几分混乱与迷惘。
此时一阵微风拂面,竹叶沙沙作响,置身于此的我仿佛于这篇洒满月光的白银融为了一体。
“片刻与永恒又有何异呢?此刻的我必然是真实无疑的。”我如此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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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设定补足:
1.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分别是主从关系,从月球逃到了迷途竹林中隐居,以躲避月都的追杀,她们二人服用蓬莱仙药以后获得了不老不死的永生之力,没记错的话她们二人和妹红是东方世界观下唯三真正永生的登场角色。而西行寺幽幽子是冥界的主人,掌管着冥界的亡灵。
2.蓬莱山辉夜拥有感知须臾的能力,这实际上也从设定上解释了为什么辉夜在1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她可以感知到一般人无法察觉到片刻瞬间。
3.在幻想乡设定中,八意永琳是一个天才(这就是为什么我在2中尽力刻画着这一点),且因为制作蓬莱仙药一事十分愧疚,因此决定终身服侍辉夜,在永夜抄中也特意为此制造了永夜异变(这些事件的具体过程可以不了解)。
4.按照幻想乡的设定,冥界的入口在云层间的风暴之上,这也是为什么永琳穿越了一片电闪雷鸣。
5.西行寺幽幽子是亡灵,就是已死之人,已掌管冥界千年,并将永远继续下去。虽然她拥有一项控制死亡的能力,然而这项能力对于蓬莱仙药完全不起作用,因此对于到访的八意永琳是无能为力的。
6.西行妖是冥界的妖花,本质上是一颗樱花树。西行妖已被封印,所以樱树再没全开过,幽幽子的尸体也埋在西行妖之下。
7.白玉楼是幽幽子日常生活的场所。
8.永夜异变是东方永夜抄的主要矛盾点,八意永琳替换了真实的月亮,是的虚假的月亮永远挂在幻想乡的天空,让幻想乡永远陷入黑夜,无法迎来黎明。而永琳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月球上的月之民前来危及蓬莱山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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