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感到最无助的那个夜晚,一位少女向低着头的我伸出了手,那双手就像在照耀着黑夜一样,如同耶稣基督自盼望的光芒之中前来。
“既然是要与世界诀别,那么与我同行会更加顺其自然吧?”少女这么说道
这句话似乎敲动了我的内心,如同石子丢向湖面产生的波纹一般,逐圈荡漾开来。
我从没听过如此清脆而又缥缈的声音,就好像是浮在天空的云彩。
我抬头一看,这是我不认识的少女,也仅仅只是一位少女。
也许是我的动摇写在了脸上,也许是我的沉默被少女当成了默许。少女不由分说地就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回头开始小步奔跑起来。
“我们要去哪里?”
“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始发站就在那里。以现在的速度应该刚好就能赶上吧!”
我不再多言。
那是郊外的一个小山坡,我也不知道少女是怎么通过漆黑的夜路找到这里的。
而在抵达坡顶的瞬间,少女停下了脚步,抬起头仰望着星空。
我也跟着停了下来,循着少女的视线向上望去。
有人说,是城市的灯光夺走了原属于人们的美丽星空。但是现在周遭已经一片漆黑,我也依然无法领略头顶上方那片天穹的魅力所在。
黑色的背景中偶尔闪现一些光点,所谓的星空说到底也就是只是这么一回事吧。
“来了!”
正当我这么思考的时候,沉默的少女突然开口了。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属于这片背景的某样事物,接着又是在一瞬间,它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本应该感到惊讶的,但是只能是“本应该”。
说是“一成不变”,那程度完全不够,就好像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理解”眼前这样一个事物的到来一般,我完全没有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因它的到来而产生的任何变化,就好像这是一样虚构的事物,是一个不存在的幽灵,是仅可视化的虚无。
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是一列高铁,或者说它是长得像“高铁”的某样东西,我现在不过也只是用我经验认知中的存在赋予了它“高铁”这个称呼罢了。
而伴随着它的到来,我的四周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列车的前方刹那间出现了一条很长的队伍,而我和少女不知何时已经排在了队伍的中间。
而且方才所说的惊人不止于此,不仅仅是指眼前突然出现的长队有多大的震慑力,还有组成这个队伍的数个“个体”。我无法看清他们当中哪怕任何一个的样貌,一眼望去全部都是漆黑的影子。
“它们是什么?你能看见它们吗?”我环顾着周遭无数漆黑的个体,向少女问道。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当我刚才注意到所在的位置时,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少女先前为什么要驻足站在那块坡顶上。
在眼前这个不知名的交通工具抵达之前,少女就已经带着我找到了队伍的末尾,并且安静地等待着。那么做出这一切行为的少女想必对当前的情况是了如指掌的。
“不,我并不能。”但是少女的回答是否定的,“人类的感知只能理解构建在自身参考体系中的世界,对于体系之外的事物,就算对其下定义,那也只能是无意义。而车站的出现改变了你的理解体系,所以你就能看见你本不该看见的一切了。”
“那么你为什么可以……”
在我说出完整句子之前,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眼前的庞然大物开启了一个缺口,那似乎就是一般印象的“车门”。
在这异变之后,队伍也随之缓缓地蠕动了起来。
列车门口有一块稍大的黑影始终滞留门的左侧,而陆续上车的黑影则依次向它递出各式各样的小纸片,绿的,蓝的,紫的……我想那应该就是乘务员在验票吧?
而当终于排到我们时,我才尴尬得发现我根本没有他们的那种“票”。
“你们是要去哪里?”
令我惊讶的是,这团大概是乘务员的黑影居然可以用人类的声音说话。
“银心蔷薇。”少女直截了当得回答道。
乘务员晃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是在打量我们。
“哦哦!那真是一场美妙的旅行啊!”数秒后,它突然兴奋得说道,“银心蔷薇是本列车的终点站,也就是票价最高的目的地。我衷心预祝二位旅途愉快”
那团黑影验票员发出了愉快的声响。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银心蔷薇,本列车的终点站。”
“我听到刚才说这是票价最高的站点,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用支付就可以上车了?”
“不,我们已经支付了。银心蔷薇仅接受一种单程票,那就是我们的生命。”
我不再多言。
我想这也许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会不加思考得一路跟这位陌生少女来到这里,以及为什么自我第一眼见到这位少女就有一种得到救赎的感觉。
少女了解我,少女了解我究竟想要什么,少女了解这个一心求死的我究竟还在渴求什么。
少女是谁?这样一个问题对现在的我而言,就连诞生的意义都不必存在。我在昏暗模糊,无穷无尽的浓雾中行走时看到了一道光,于是就一心想着要循着这道光走去。
……
……
PS:
由于实在没机会完成(我甚至作业都快来不及交了),我遵循⑨的建议,选择了一个适当的部分进行截断,并暂时以前半篇的身份进行提交。
请给我续期限时吧,从西四区周五中午12点(对应东八区周五晚上12点)开始计时,限时依旧是三天,我将完成剩下的部分,若不能完成,依然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