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世上是孤独的,昨夜的我深刻地想,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承载我的思绪、我的孤独、我的痛苦,即便我将所有与人和盘托出,那里也不是解脱和救赎。我仍然独自面对自己的人生。也许,我也可以出卖我的“孤独”给别人,将自己的灵魂寄托在别人身上,任别人去面对“我的人生”。但那何尝不是一种本末倒置,不是一桩放弃了产权的产业复兴?因此,我以为人是孤独的,在大千世界中,唯有内心的另一个声音始终相伴。适应孤独的旅途,是不断追寻那个声音。
今天,当我翻开《悉达多》时,的确,当你向世界寻求理解时,世界什么都不能回馈给你,但读懂你的会从外面到来。你会惊讶、会如释重负,原来自己的一切孤独都已有人知晓。“那个人”和你过着相似的生活,拥有和你同样的灵魂,也许终其一生你都不可能与他亲身言语,但他却已经成为你的朋友、你的同伴、另一个你。相似性穿越了时空的位面,抛弃那些有形的语言,抛弃概念世界的锱铢必较,抛弃一遍遍重复的纠正误解。“悉达多”的故事,正是“我”的故事。
在顿悟与困惑中反复前行。恰如悉达多在苦行与纵欲间的流离。“意义”,生命无时无刻不以其为中心而公转,进而刻画下周行的轨迹。“无效的语言是没有意义的”。此时的我如此想到。可惜“意义”于生命并非恒星,它不是亘古以来的太阳,甚至指引不了人生的一程之地便已位移。它像飘浮的羽毛,在你伸手时翩然反转,你以为它近在咫尺,却触手难及。此前的我与同伴重复徒劳的交流,此后的我也许仍有一天会悄然犯错。飘移不定的追求,就如飘移不定的选题,它扭曲你的行为,让你的生活自相矛盾,在觉醒与沉湎中反复。
我们仍未找到答案。无妨,“悉达多”也才只读到一半。